這聲尖叫讓我整個人的睡衣全無，瞬間就清醒了很多，等我從地上爬起來後。仔細的聽了一下那尖叫聲傳來的方向。之後便以最快的速度沖了過去。

這是距離村長家沒多遠的一家村戶。男人叫李大壯，女的叫翠花，兩個人剛結婚一年。如今翠花還懷著身孕，那尖叫便是翠花喊出來的。

我來到門口卻發現大門是鎖的。眼看著事情緊急我也顧不得敲門了。而是直接從墻上翻了過去，到了院子裏的時候。屋子裏一片漆黑。

我快步挪到了堂屋門口貼在門上仔細的聽了聽，卻發現聲音又小了很多，之前的尖叫聲不見了蹤影。

為了不打草驚蛇。我並沒有直接沖進去。從堂屋正門退出去後來到了窗戶底下。

窗戶是關著的，裏面一片漆黑什麽也看不到，我緩緩的站起了身子把耳朵貼在了窗戶上。很快裏面就有了動靜。

“快，快。不要停，我要。嗯……”這應該是翠花的聲音。

但我聽完後就楞住了，這好像有些不對啊。我怎麽聽著不太像那個有誰闖進了屋裏的樣子，倒像是……

想到這裏我臉刷的一下就紅了。打了一個激靈後立刻就忍不住朝自己臉上打了一巴掌。

也不知道是哭還是笑了，李亞啊李亞我看你這幾天魔怔了。啥聲都以為是出事了。

我苦笑著打趣著自己，卻也不敢在貓著了，本來我好心來看有沒有怪物的，要是被發現了，可就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就李大壯那榆木腦袋不得把我生吞活剝了。

我打了個寒顫，偷偷摸摸的準備出去，可剛走到墻底下，都準備翻出去的時候，屋裏又傳來了一聲大叫。

這次聲音可不像是享受了，而像是痛苦。

我稍微一尋思，就感覺不對，這翠花是懷有身孕的，至少也有七個月了，已經挺著個大肚子了。

之前我爸還在的時候我經常在村子裏見到她，搬著小板凳坐在自家門口曬太陽。

這李大壯雖然性子有點不會拐彎，但不至於連一點基本常識都不知道吧。

媳婦肚子這麽大了，還能亂搞？

越想越不對，在加上剛剛翠花那痛苦的尖叫我覺得我不能走，即便冒著被誤會被打的風險我也得弄清楚再走。

我又返了回去，重新貼在窗戶上去看，裏面又沒了動靜沒有李大壯的聲音，之前翠花的聲音也消失不見了。

這次我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就將堂屋門給撞了開來，之後順勢而入，闖進了翠花和李大壯的房間。

打開燈，眼前的一幕直接就把我驚住了。

李大壯靠著櫃子躺在地上，渾身是血，看那掙紮的樣子很明顯是遭受了什麽攻擊。

我上前試了試他的鼻息，卻已經感受不到了，死了？

我又看向了床上，翠花一絲不掛的躺在床上痛苦的扭曲著，嘴巴張了又張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而在她的下面一灘鮮紅的血還沒有完全凝固，正順著床一滴一滴的落到了地面上。

我暗道不好，翠花有危險，我從旁邊把被子拿了過來塞到了翠花的嘴裏，抓著她的手，強烈要求:“堅持，一定要堅持，我馬上叫人來救你，要是疼就咬住被子，等我回來，一定等我回來！”

說完這句話我就要跑，卻發現翠花緊緊攥著我的手沒有松，我給她了一個堅定的眼神看著我並且告訴她我會回來的，她放心。

翠花這才把我的手松開，從大壯家出來我直接去往了村裏的老先生家，對著門一頓砸。

很快那老先生便被我給吵醒了，還沒開門我就聽到他罵罵咧咧的問誰啊，大半夜的不睡覺在這亂敲門。

等他穿著衣服將門給打開的時候我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急切的道:“快，快去李大壯家，翠花有危險！”

說完這句話我便將老先生給松開了，而是跑到了另一家是我們村子唯一的接生婆，香老太婆。

我到香老太婆家的時候屋裏還亮著燈，我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翻墻進了院子，跑到堂屋門口開始狂敲堂屋門。

很快門打開了，我還沒看到人卻是看到了一把鋒利的鋼叉朝我過來了。

我一楞，急忙躲開，香老太婆便出來了，還大喊著:“鬼，鬼，老婆子給你拼了。”

我這才發現香老太婆原來是誤會了，把我當成鬼怪了，我一把抓住了香老太婆讓她看清楚是我，不是鬼。

香老太婆這才正眼瞧了我一眼，當看到是我後她楞了楞，這才把鋼叉放下，拍著胸脯道:“李亞，你個兔崽子嚇死我了，你大半夜不睡覺來我家做什麽還翻墻進來，你要反了天？”

我告訴香老太婆我來找她是有急事，李大壯的媳婦翠花大出血，正在家躺著，現在是死是活還不知道她趕緊去看看吧。

“啥！”香老太婆一聽立刻嚇到了，她一巴掌打在了我身上氣憤道:“那麽嚴重，你不早說！”

打完我香老太婆便回了屋，不一會兒拿來了一個包便出來了還換了一身衣服。

“還楞著幹嘛，前邊帶路！”香老太婆的斥責讓我反應過來急忙跑了出去，香老太婆在後邊跟著。

等我們到了李大壯家的時候，老先生已經到了，正坐在床邊給翠花把脈。

我上前看了一下，發現我塞在翠花嘴裏的被子都被咬爛了，露出了裏面的棉花，從這裏也能看出來翠花是有多痛。

好在的是翠花並沒出事，雖然已經虛弱了不行，但還是眼神堅毅的看著我，她求生的信念還是挺大的。

我給了她一個鼓勵的眼神，點了點頭去喊香老太婆卻發現她站在了門口並沒進來，眼睛一直在李大壯身上，一張臉寫滿了吃驚。

我直接將她拉了進來，之後便讓她快看看翠花。

香老太婆這才反應過來，哆嗦著指著李大壯問我:“李亞，這，這到底怎麽回事？大壯大壯怎麽會這樣？”

我告訴香老太婆具體的等以後再說，她現在趕緊看看翠花有沒有事，她可是懷了七個月身孕了。

香老太婆這才去註意翠花，但總是時不時的去瞄李大壯，我知道她是害怕，只好將李大壯先拉了出去，盡量不影響香老太婆。

在進行一番檢查後，香老太婆臉色沈重的道:“子宮大出血，這可是大麻煩，你們兩個快出去，我看還能不能搶救一下，對了給我打盆熱水來。”

我哪裏敢怠慢，直接拉著老先生走了出去，從李大壯家取來一個盆，之後將茶瓶裏的茶水倒進去，給香老太婆送了進去。

香老太婆接過水便把我給攆了出去，我跟老先生只能在堂屋裏幹坐著。

看老先生那愁眉苦臉的樣子，我問道:“檢查的怎麽樣？有沒有事？”

老先生長嘆了一口氣對我說，這次翠花恐怕是兇多吉少了，大出血可不是什麽小事，能不能成就得看香老太婆的了。

說到這裏，老先生又看了我一眼皺著眉頭道:“李亞，你小子給我說實話，到底發生了什麽事，一般情況下不會出現那麽嚴重的大出血。”

我不敢隱瞞就把聽到的和看到的告訴了老先生老先生聽完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非常難看，問我多久的事？

我告訴他就在我喊他來之前我在村子裏巡視，就聽到了一聲尖叫，隨後我便過來了，起初就聽到了裏面有一些不同尋常的聲音。

“不同尋常的聲音？”老先生抓住了我話裏的重點，問我什麽不同尋常的聲音？

我想了想也沒有隱瞞，就被翠花叫聲說了出來，還告訴他本來以為我聽錯了，打擾了人家小兩口的好事就準備走。

就在我快要出去的時候翠花又叫了一聲我才感覺到不對勁，結果進去一看，就發現了不可思議的一幕。

我老先生聽完猛的一拍桌子把我嚇了一跳，他氣憤道:“這李大壯是不是腦子被驢踢了，那翠花都什麽樣子了，還有心思想這沒事，真是豈有此理。”

我咳嗽了兩聲告訴老先生他應該不是李大壯，因為我只聽到了翠花尖叫的聲音，卻沒有聽到李鐵柱半點動靜，李大壯應該早就死了。

我這麽一說，老先生整個人都不好了，他納悶道:“李大壯死了，那會是誰對翠花做出如此豬狗不如的事？”

我搖了搖頭告訴老先生我也不清楚，我進去的時候就看到翠花躺在床上很難受了，又沒有見其他人具體發生了什麽，暫時還是個未知數。

老先生長嘆了口氣，直呼作孽，作孽啊。

過了大概兩炷香的時間，香老太婆從屋裏走了出來，我跟老先生急忙迎過去問道:“怎麽樣？有沒有事？”

香老太婆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拍著胸脯道:“有驚無險，還好你小子喊我們來的及時，翠花已經脫離危險了！”

我和老先生一聽都長舒了一口氣，這算是好事，翠花能脫離危險是我們想看到的。

我又追問道:“那孩子呢？孩子有沒有保住？”

提到孩子香老太婆的長嘆了一口氣，臉色立刻就不好看了起來，我心裏有了種不好的預感，就聽到香老太婆道:“出血太多了，孩子沒保住，我盡力了！”

這個結果幾乎是在我的預料之中，我看了老先生一眼，老先生嘆了一口氣道:“流了那麽多血，能保住大人的命就算不錯了，孩子沒了就沒了吧，以後還能再要……”

說到這裏，老先生突然一停把目光放在了旁邊躺著的李大壯，哎了一聲後，喃喃自語的道，以後也要不了了。

的確，李大壯都死了，還怎麽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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